【渣反】一念之差7(冰九)

7

有私设。

还有一点点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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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秋反应极快,甩手一道灵力正中前首徒肩膀,把人打飞出去。但两人距离太近,匕首还是没入洛冰河单薄的后背,而那人飞出的同时,手里死死抓着匕首,在洛冰河伤处极狠地地剌了一道。

小杂种呆然的表情都没变,随着身后的动作被挑得仰了头,哇的一声呛出血来,又颓然倒下去。沈清秋看见,触目惊心的鲜红色爬满他整片后背,从左腰向右肩,皮肉狰狞地翻开,深可见骨。

抱着昏死的洛冰河往千草峰疾飞的时候,他浑浑噩噩地想,事态还从没有这样脱离控制。

早些年的时候,跟着无厌子杀人放火,见血不过家常便饭,人命比不得蝼蚁强。即使后来入了仙门,多的是嫉恨与怨怼,改不了对他人死活的冷漠。他生来不是什么善人,别人是生是死,都是命该如此。

他惯见尔虞我诈,生离死别,前一刻还在笑的人,转眼化为死骨。

但他头一次,觉得离死这么近,好像那匕首也扎在他身上,化作尖刺在他血管里游走,扎得他头昏眼花,呼吸抽痛。

是什么时候,让这个讨人厌的东西跨越了“别人”的界限?

昏死的洛冰河周身大穴早已被封住,可仍在不断流失的血液浸透了他的胸口,迎着猎猎的风,沁出寒意。他意识到,怀里的身体在变冷。沈清秋难以形容自己的感觉,他一定是脑子气混沌了,才会把这个,本该由他去死的东西,给抱在怀里。

就像很小的时候,人牙子打死了他偷了口粮喂的那只黄猫,捂在怀里的时候,也是这样冷。



洛冰河在夜里醒了。

他发现自己趴在平坦的床上,起初还有些疑惑,很快觉出屋子里有个人在睡觉,不是师尊。

猛得摸向怀里,那里一片干爽柔软,里面什么都没有。一番举动却扯到了后背的伤处,疼得他冷汗直冒。

他摸索着下了床,忍着剧痛点了灯。

 睡在地上的是个千草峰的小弟子,只见那小弟子甫一睁眼,噌地跳起,急道:“哎,你怎么起来了,这才三天,快躺下!”正常人会这么快能下床跑吗?沈师伯会不会把我大卸八块啊!

小弟子想起安定峰前首席的惨状,不禁打了个寒战。

洛冰河却是愣了,“三天?咳咳……我的衣服和东西呢?”

小弟子往他背后一看,腿都抖了,哭腔道:“洛师兄,你快到床上去坐好,你伤口裂了,我得处理一下,我不想死……”

“……”千草峰这么可怕吗?

洛冰河脱了上衣坐着,背后的伤口甚是可怖,挣裂的地方汩汩地冒血。小弟子拿着准备好的纱布给他擦了,抹了药。

洛冰河又问:“我穿来的衣服呢?”

小弟子道:“又脏又破的不能穿了,早就扔啦。”

洛冰河默默地捏紧了手,半晌无话。

在客栈见到糖画的时候,洛冰河真的非常惊讶。烧鸡是为了让他填饱肚子,那糖画呢?他在山脚小镇看过一眼糖画摊子,难道说这人从那时起跟了他们一路?如果说是有人出于任何原因,想对他示好,那也怎么会自始至终,哪怕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也不现身?

种种疑问,指向一个答案。一个他不敢相信的答案。

这样的,偷偷关照他,却固执地不肯承认的人,他只知道一个。

那晶莹剔透的糖兔子,从老远买了给他送去,一口都没吃,却摔碎了,连粘着的棍子,都被他弄丢了……什么也没留下。

师尊对他的好,什么也没留下。都是他没用。

他眼里有什么东西,快要涌出来。

背上的新长的皮肉扯开了不少,撒了止血药粉,阵阵钻心的痛。他默默地忍受着,把这刺骨的疼痛,当作对自己的惩罚。

不一会儿,小弟子把药箱收起来,拿起床上的衣服给他穿,床上却有个东西被衣服带起来,飘落在地上。“哎,怎么有叶子吹进来了?”

他捡起来,正要开窗往外丢,却被洛冰河一把抓住了手。“怎么了?这个?”

洛冰河拿过他手里的细长叶子,仔仔细细地看着,突然问道:“师弟,千草峰上种竹子吗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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