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一头

木清芳默默地等待时机的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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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

幽光在洛冰河脸上画着蛇形的斑纹，亲昵地将沈清秋的影像投射在他眼里。光却未达到眼底。

他原本以为，沈清秋会藏身在记忆之地，为此他把整个地方都找遍了，却毫无所获。沈清秋的魂魄不在这里。

他茫茫然地站着，周围全是沈清秋的脸。冷漠，空洞，好像在提醒他，他在沈清秋眼里从来就是那个杂种。那短暂的身影交叠呼吸交缠的热情像早秋清晨的露珠，一见日头就蒸发不知所踪。

清静峰上，绝地谷底，深渊之下，水牢之中……

等等。洛冰河脑中猛的闪过白光，刹那间，云开雾散，瞬间清明。

沈垣是被敲门声叫醒的。

初冬的天气已经能呵出雾气，被子的温暖总是叫人格外贪恋。他捏个火字诀，客栈不大的房间一时温暖如春。这才懒懒地应了，爬出被子，只着中衣，在铜镜前洗漱。

这张脸看了几年了，每每照镜子还总觉得是别人。

收拾整齐了，沈垣开了门，沈芳背着个大药箱，早在房外等候。沈垣拿起立在墙边的白底黑字旗，走出了房门。

早晨的客栈已经忙碌起来，招呼客人们用早点，身形灵活地穿梭在客人中间，见到这对江湖郎中兄弟，也忙不迭地招呼慢走，声音响亮而热情。

跨出门去，不算宽阔的街道上，酒楼铺子已经面对面的开张了，晨光从街道那头洒下来，清扫了半夜里的寒气。

街边一角，沈垣坐在大药箱后头，瞧着对面那卖竹编的摊儿出神。沈芳把旗子插好，这才让人看见上面的字。一面写“沈氏名医”，一面写“悬壶济世”，字迹倒是端秀。

两兄弟在此摆摊已有月余，跟周围几个做买卖的也熟了。卖炊饼的王婆见到两人，便拿着两个热烘烘的饼子往沈垣手里一塞，同两兄弟笑呵呵的东拉西扯。

竹编摊上有个小风车，转得飞快，婆子一来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，还把风车挡住了。沈垣面色不佳，随手在药箱里子一拢，抓了把甘草片，也往婆子手里一塞，道：“莫说了，沈芳不娶亲。”未等王婆子回话，便拿下巴点了点对面那小摊车，“沈芳，把那风车给为兄买来，快去。”

婆子被打断了，也不恼他，待沈芳买东西的当儿，笑道：“你这沈大，多少人上赶着让老婆子说媒哩，你弟弟要是当上了好人家的姑爷，要多少风车也给你买来。”

沈垣摇摇头，接了风车，轻轻地在手里晃，又拿细长的手指拨弄竹叶片，一举一动像个世家公子。与沈芳八分相似的俊秀面容，一双眉眼却更精致些。

虽是个傻的，看着比正常人还尖利几分呢。王婆笑笑，她自是来说媒的，只不过说媒对象是沈垣，这点他自己没明白就是了。

王婆也不点破，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微卷的纸，放在沈芳手里，便颠颠儿地又回去卖炊饼了。

沈垣抬眼一看，隐约是张女人画像，再看沈芳，一脸纠结。

傍晚回了客栈，沈芳拿着王婆给的纸，站在了沈垣门前。

他原本是推拒的，沈垣的情况难有转机，可能这辈子都是这样了。更何况他们两相依为命，没有半亩田宅，做江湖郎中的积蓄也只够二人平日用度。这种情况，无论如何是成不了亲的。

可王婆说，那小姐就是要相貌好的，只要入的她眼，不问家世。王婆偷偷告诉他，李家小姐明说了，傻也不打紧，横竖不要将来姑爷考功名呢。

沈芳这才答应和沈垣商量。这么几年，他们总是在东奔西走，不敢过多停留。沈垣其实是个命苦的，终于逃出生天，却变得有些呆傻，也不记得事。也许是该结束奔波，让他过点像样的日子了。

沈芳抬手，敲响了房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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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个掉线的大魔王：老婆要嫁人了，老公不是我